2010年8月27日 星期五

Ep.7 奉神之殿入口:杜拉漢公爵

雷文昏厥過去,所有人都變得緊張起來,即使是蕾娜也不例外。軍隊失去將領等同失去心臟,警衛隊的士氣剎那間轉趨緊繃。也許是飽受戰鬥兼會議帶來的連番煎熬,雷文才一時間抵受不住而失去了意識。明白這個背後的理由,蕾娜嘗試冷靜下來說:「大家不用擔心,我想雷文是累壞了,所以現在不支倒地。暫時先鋒部隊由我代為指揮。」

穩定動蕩不安的軍心,最重要是有一名志願之士充當領導。而這名領導必須擁有決斷的直覺,方可短時間內撫平起伏的士氣。蕾娜接著說:「我知道一直以來大家都很辛苦,但現在不能白等雷文而停下我們的腳步。先鋒部隊得繼續前進。」




「可是,隊長他人怎麼辦……」較近的警衛隊成員詢問。

「放心,他由我來照顧。」蕾娜含笑說,「你們可以暫時丟下我們,確認前面的路後再派人來通知我們。」

「這樣好嗎?蕾娜姊姊……」艾索德也顯得較為擔心。儘管附近的魔族排除得七七八八,但難以確認是否餘下殘兵敗將準備伏擊。

「沒事的,畢竟我是『守衛者』嘛。」依然展露充滿自信的笑容,蕾娜的慈容恍如女神的微笑。她說:「走吧,磨蹭下去的話就換我要生氣了。」

「……我明白了。」似是有所覺悟,艾索德點頭表示願意代為率領警衛隊。對於十四歲的少年而言,責任感之大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但信任的目光紛紛投在他的身上時,艾索德沒有感到難堪,反而因此充滿信心。「那麼,大家,我們要上了。」「噢!」振奮士氣、支持的吼叫應援著遇強愈強的領主騎士,艾索德舉起巨劍,展現將領具備的風範。



魔法師走在軍隊前頭,已經變成一樁普通事。雖然主流魔法師仍是以後方支援作為作戰裡不可或缺的成員,但隨著魔法的應用逐漸變得靈活,即使體力與氣力比不上近戰職業,魔法也能取替拳頭或刀劍成為魔法師的護身符。緊隨著艾索德身後的愛莎,也覺得前線作戰對她來說已經是駕輕就熟的事情,所以坦蕩蕩地出現在一群劍士之間亦沒有尷尬。

至於伊芙,本來就是利用納斯德寵物拉比和摩比,配合格鬥術一展所長;加上身為「創造女帝」的她,以獨有的技術製造了兩名納斯德侍從歐貝倫和歐貝莉亞,由它們擔任護衛的同時操控它們以特別指令殺退敵人,因此安心地出現前線不會使人感到奇怪。

唯一感到不自在的,卻是被她們二人夾在中間,臨危受命接任警衛隊隊長一職的艾索德。「領主騎士」的稱號無疑叫人無法提出任何質疑,然而並非存在感的問題困擾著他,而是愛莎和伊芙二人黏得太緊……儘管沒有蕾娜一樣的豐滿身材壓迫著他,但兩個人左右夾攻,難免惹得他像情竇初開的少年般腦充血。愛莎有時候是毒舌過頭,但偶爾也會小鳥依人;伊芙……最初見面的那記耳光仍然記得,但比較那時現在已經變得容易親近。

可是,還是太過貼近,愛莎就算了,伊芙的「敏感領域」也挺柔軟的,艾索德不自覺地產生多餘的暇想,心神亦飄忽起來。當他發現前方不遠處有一個貌似老頭兒,正以為可以脫身之際,身旁的伊芙卻將不知何時積蓄的「電磁之核」,朝老頭丟去。還在想伊芙幹什麼蠢事時,老頭沒有步履蹣跚地避開緩慢的「電磁之核」,反而唸起咒語,釋放魔法彈將其抵銷。「是敵人。」伊芙簡短地補充,艾索德就曉得不是理會二人的時候,喊道:「敵襲!」

恍如討人厭的鬧鐘一樣,艾索德的警告卻不致於使人厭惡,反倒該說不感謝他不可。警衛隊成員剛才還處於悠閒的狀態,然而突如其來的宣戰倒叫他們頓時生龍活虎地迎戰。實際上「格雷特」有如殘黨一樣,即使多幾個「死靈法師」也只是徒添傷亡。面對眼前的佈陣,要擊潰也是易如反掌的事,艾索德毫不猶疑地率領全軍衝鋒陷陣。

「一定得彌補雷文大哥,還有蕾娜姊姊的份……!」

少年如此想著,將巨劍刺穿「突擊兵」的心臟後,借助死亡就會煙消雲散的特點,利用片刻的煙幕作為掩飾,一舉把緊隨「突擊兵」的「死靈法師」一併葬送黃泉。能行的,艾索德鼓勵自己,現在更是展現「領主騎士」具備的潛力之時,不容許自己有半點分神,只顧埋首殺入敵陣。

伊芙與愛莎分別發現紅色的身影逐漸被灰塵蓋過,遂一塊兒追逐過去。有賴警衛隊的幫忙開闢道路,二人不必邊應付魔族邊往前飄移/奔跑,可是,活動自如的「巨頭石像」卻在此時入侵她們的視線,醒目的紅色也不復見。伊芙沒有降低速度,反而繼續前進,然後輕輕躍起,寵物兼武器的摩比剎那間變大成為女皇的座駕,在她發施號令下,歐貝倫穿越次元出現於她的眼前打出「次元斬」,撕裂前方的煙幕同時將數頭「格雷特」切割成碎片,著地後不理會純白的高跟鞋沾染污濁的灰泥往前前進。愛莎不定時張開防護罩,慎防任何突襲或偷襲,距離另一次使用「烈焰火輪」尚有一段時間,儘管魔族的數量未見增加,但保留清除大量敵人的術式還是相當重要。

此時……

二人附近的石柱突然崩落,愛莎捉住伊芙的手,一塊兒以「瞬間轉移」脫離波及的範圍,可是她們忽略了警衛隊的成員--以為有誰又被埋葬之際,卻沒有傳來任何慘叫聲,難不成已經死掉了?伊芙立即啟動熱能感測功能掃瞄碎石,卻未有探測到任何熱源,也就是說根本沒有人中伏……「是陷阱。」她得出這個結論,至於目的何在,她則無法計算。

「我們先把艾索德找回來再說。」愛莎建議,伊芙點頭附和。但搜索過程顯得二人似是漫無目的地四處遊蕩,多於尋找失去聯絡的同伴。然而過了不久,鮮艷紅色背向她們站在不遠處,正要呼喚他時,面前的煙幕被身型龐大的騎士衝散,即使艾索德擺出防禦姿勢也給撞飛,而且更衝向愛莎與伊芙。愛莎先用「瞬間轉移」接住艾索德後落地,伊芙毫不畏懼地命令歐貝倫展開「女王護盾」抗衡,騎士與騎士氣勢的碰撞化為反彈力將兩者分開,伊芙趁著這個空隙竄到艾索德和愛莎身邊。

「真是的,別害人擔心啦!蠢蛋!」愛莎不客氣地責罵艾索德。

「什麼嘛!明明是你們追不上來還要怪我!」艾索德也不客氣地回罵過去。

「好了、吵架、沒意思。」伊芙提醒他們,大敵當前,不容半點差錯,而失去默契的話,只會招致死亡。

「今天的入侵者還真多吶。」騎士--正確來說是無頭騎士,取頭而代之的紫色火焰,緩緩搖曳著比起魔族更為強烈的氣息--「開口」說話。三人不能確認這個騎士「生存」了多少日子,但比較一路以來遇到的雜兵,它的存在感達到壓迫的程度,就算是一百頭「格雷特」也無法超越的存在,讓人感覺些許的不安(各種意味)。

「你是、什麼東西?」伊芙探求敵人的真實身份。

「我是魔族先鋒大將,杜拉漢公爵。」老實地報上名號,聲音裡充滿無比的自信,自詡公爵的龐然大物說:「沒想到人類竟然可以將我們魔族打個落花流水,但也該到此為止了。奉神之殿的入口,由我來守護!」

「就是說你身後的門,可以抵達塔頂吧!」艾索德重新架勢,準備將要展開的激戰。

「哼,能辦到的話就來試試看吧!」杜拉漢公爵舉起大型的盾牌,再次疾走撞向三人,但畢竟只是筆直地前衝,三人輕易地避開後,艾索德和伊芙隨即揮劍和召喚歐貝倫反攻,然而巨大的騎士靈巧地將盾牌轉向,抵擋兩者的斬擊。一人一納斯德沒有放棄,巧妙地利用敵人的盲點繞過巨盾,巨型騎士見狀揮舞符合其身形比例的大劍,驅趕有如螞蟻般的煩人人類。

躲在一旁的愛莎唸好咒語,藉著艾索德與伊芙的掩護,顯現在杜拉漢公爵面前,釋放「雷電轟炸」--從魔杖頂端爆發如煙火的閃電,猶如利爪撕開獵物一樣,可是堅固的盾牌卻使杜拉漢公爵屹立不倒,絲毫沒有動搖。

「嘖,真是麻煩的盾牌!」愛莎洩氣地說,但在公爵伸出尖銳的大型兵器時已重新振作,運用「瞬間轉移」移動到別處,避過一分為二的浩劫。

「突破盾牌、優先。」伊芙確認敵人太過集中使用詭異的大型盾牌,加上無視物理法則的靈敏動作同樣教人頭痛,那麼只要切斷持盾的膀臂就行了吧?這樣得出結論的伊芙跳上瓦礫形成的高台,準備在杜拉漢公爵分神的時候給予致命一擊;然而猶如擁有預感的無頭怪物,將巨劍刺穿地面,劍尖詭異地從伊芙腳下冒出,幸好納斯德女王察覺所踏之地出現光芒的時候已經躍起避過一劫。

近中距離攻擊被全方位封殺,三人困於消耗體力的密室,對於眼前明明動作簡單、沒有腦袋的魔族將領,竟然無法損其一分一毫,但卻無暇洩氣。光是恃著散播不安視線的盾牌橫衝直撞,迴避已相當吃工夫,更何況要邊逃跑邊尋找反擊的方法。急躁是肯定的,古典騎士倒是優哉悠哉地緩步踏前,形成了強烈的對比。杜拉漢公爵沒有急於進攻,它知道自己已控制大局,只待螞蟻們沒氣力逃跑,再補上一刀就能完成守護入口的工作,對於佔領沛塔的魔族軍團長--貝爾德所給予的獎勵,產生了不切實際的期待。

不顧一切的艾索德拖行巨劍再度衝向魔族先鋒大將,面對表現得遊刃有餘的無頭騎士,擁有「領主騎士」之名的他更是深深不忿,未有確認下手的位置,只是奮不顧身地向前衝,令愛莎和伊芙一時間失去方寸,不自覺地追隨上去。「既然你們想死,我就送你們一程吧!」公爵的勝利宣言點亮盾牌上詭異的目光,伊芙感測到大量魔力正積蓄於盾牌之內,警告艾索德和愛莎:「小心、魔力釋放!」艾索德依然故我地奔跑,無論如何這不是逞英雄的時候--愛莎與伊芙有著相同想法,但來不及抓住他了。

盾牌的雙眼狠狠盯住細小的紅色獵物,光束砲無視障礙自盾牌發射,足以吞沒所有人的絕望之光貫穿沛塔的入口走廊。光束砲僅僅掠過愛莎的手臂和伊芙的小腿,但削去了身體的肌肉和零件,惶恐的感覺卻沒有流通全身,她們更在意的艾索德呢?該不會全身消失了吧?要是這樣的話如何跟艾莉西絲交代?負面的思緒不停湧入腦海的時候……

「真.烈焰斬!!」

光束砲的消失換成熱血少年的咆哮,當杜拉漢公爵以為成功解決艾索德而收起盾牌之際,「領主騎士」卻突然擊起三根烈焰巨柱,來不及反應的無頭騎士抵禦不了直擊應聲倒地。「怎麼……可能!」紫焰帶著驚愕的神情站起來,深灰色的盔甲被火焰燒紅而變成與艾索德相襯的紅色。先鋒大將再度站起來,艾索德雖然耗盡魔力仍未敢鬆懈。剛才千鈞一髮的瞬間艾索德趴下而避過致命一擊,光束砲的壓力縱然不好受,但比起化為灰燼這還算是小意思。巨大的砲擊一定換來緩衝的代價,看準這一點的紅色騎士在杜拉漢公爵收起盾牌時馬上爬起來施以強力的突擊,終於將屹立不倒的可怕怪物弄個四腳朝天。

確認艾索德安然無恙,愛莎和伊芙都鬆一口氣,但仍不是高興的時候。依然像一頭氣力用之不盡的蠻牛的杜拉漢公爵,再次持著盾牌衝撞過來,愛莎這趟沒有即時迴避,而是唸誦咒文,於眼前捲起小型龍捲風「大地之風」,才瞬間轉移到別處。無頭騎士認為那只是小菜一碟,毫不猶豫地衝過去,龍捲風卻刮得比剛才更猛烈,沒有停住沉重的腳也拖住急促的步伐。無懼龍捲風波及自己,伊芙丟出兩顆電核轟中背後,歐貝倫跳出次元的空隙,連環瞬速使用居合斬,為看似堅硬無比的盔甲輕易添上潦亂的刀痕。

「大地之風」消散,杜拉漢公爵憤而將目標集中在小小的魔法師身上,龐大的身軀奔馳戰場,對於身形相差數倍之多的微小目標物而言迴避反而是容易的事,愛莎二話不說繞到無頭騎士的背後,釋放無數火球「火焰之戀」,轟炸傷痕纍纍的盔甲。杜拉漢公爵不痛不癢似的轉身揮斬,艾索德上前抵住沉重的一劍,互相比拼力氣的時候,伊芙把握牽制敵人的良機,召喚歐貝莉亞施放粉紅色雷電,繼續突破盔甲上的缺口。

頃刻間局勢被逆轉,作為先鋒大將終於察覺到眼前的三人並非普通人類,而是早前也曾於魔界流傳過的「厄泰拉英雄」--恐怕面前的就是紅毛巨劍騎士、紫頭暴走女魔法師、還有傳說中的納斯德女皇,均是他(?)的敵手。本應源源不絕的魔力,因為盔甲的破損而流失更多,杜拉漢公爵明白到自己的攻擊步伐實在太單調,被敵人察覺是早晚的事,所以一直以來採取速戰速決的策略,以及運用人海戰術削減對方的體力,一舉殲滅敵人。如今這個計劃行不通,在盔甲受損的情況下只能倚賴無堅不摧的盾牌。

「怎能夠……讓你們再踏前半步!」

魔族的靈魂嘶吼,沒有尊崇的貝爾德大人嘹亮,但作為宣示騎士的尊嚴卻格外振奮。杜拉漢公爵再次將劍筆直插入地面,今趟不在高台露出奪命的獠牙,反倒在始料不及的敵人四圍聳立形成小型包圍網,然後拔足衝過去。惋如籠中鳥的三人深知沒有閃避的餘地,愛莎的瞬間轉移也頂多帶同一人脫離困窘,但二選一的話,對被遺留的人怎麼說也過意不去。

「那就來分勝負吧!」艾索德揮高巨劍,劍狀的符文包覆著他,不論伊芙或是愛莎都知道這是「武神契約」的特徵。不消一秒吞下一瓶藍色藥水,紅色騎士咆哮:「『彗星爆擊』!」

紅色巨劍劃破空氣,完美地於空中畫出圓形;小小騎士以單腳作為支撐,在杜拉漢公爵衝破牢籠的一刻,愛莎攜著伊芙繞過兩名騎士的對決位置,艾索德確認與怪物對上的一秒鐘,傾盡全力叩下沉重的巨劍,就像彗星掠過大氣,拖出鮮紅的尾巴,衝擊迎面而來的無頭騎士--杜拉漢公爵並無絲毫懼意,正面迎擊艾索德的絕技,但媲美撞擊地面的彗星的衝擊力可不是這麼容易便能抵消,出盡九牛二虎之力也才勉強抗禦致命一擊的魔族將領,成功撞飛了細小的對手。

儘管很想衝上前接住緩緩掉落的騎士,但距離實在太遠,而且艾索德一個後空翻便調整了落地姿勢,愛莎和伊芙各自放棄這個共同理念。

至於杜拉漢公爵,依然穩如泰山的聳立大地,可是本來燃燒著的紫焰卻不再耀眼。仔細一看,盔甲冒出白煙,也有一記明顯遭到割破的刀痕,正在散放著不安的紫焰,也就是杜拉漢公爵的生命之源。當餘下的生命之源所餘無幾,無頭騎士才倒臥神殿的入口。艾索德俯視垂危的杜拉漢公爵,唯獨盾牌上的雙眼,還是炯炯有神的瞧著他。

「不為我……送上致死的一刀嗎?」

意外地,發聲的是盾牌而非巨大的盔甲。艾索德感到半秒驚奇,但很快便冷靜下來:「即使你不是人類,也好歹是一個騎士……何況你已經奄奄一息了。」

「嘿,少年啊……你的仁慈將成為你的軟弱……」從指間和腳部開始,盔甲剝落並化為灰塵,和「格雷特」一族沒有差別的逐漸混入空氣。「看來我的大限已到……不愧是貝爾德大人中意的少年。」「咦?」被突如其來的發言勾起一年前的回憶,是指那頭令他心底裡恐懼過的藍色怪物嗎?那頭怪物竟然在意我?打算追問下去的時候,遺下了幾近沒有損壞的盾牌,杜拉漢公爵只遺下紫色的火種默默地渡過最後的一刻。

「對不起啊,貝爾德大人,我沒有能完成任務……」盾牌發出最後的遺言,火種完全熄滅,詭秘的眼神也消失不見,但仍然閃閃發亮。盾牌也逐漸縮小到任何人也拿得起的大小,艾索德默默拿起它,為它拍走原主人的灰塵。盾牌意識到主人的消失而露出落寞的神情,孤零零的寶石不明所以地凝視撿起它的紅髮少年。



「報告,敵方大將已遭到艾索德隊長等人殲滅,但未有發現通往上層的路。」

留守原地休息的雷文已經醒來,和蕾娜聽著通訊員的報告。雷文仍然有點宿醉的感覺,但未有影響他的分析能力。邊往前走邊慰勉奮戰的警衛隊成員,雷文和蕾娜無法相信這是艾索德他們合力佔據入口的成果。至少堵住魔族們的出路,通往王都凡爾納的路也可以確保安全。

可是,據通訊員的情報,入口竟然沒有連接通往塔內的大門,意味著環繞了整座塔一圈也是徒勞無功。傷亡不在話下,浪費了多少時間才是重點,假如魔族利用入口攻防戰的期間在塔內囤兵或佈置陷阱,那麼反而是我方失利。不過猶豫下去也沒有益處,與艾索德他們會合後再煩惱下去吧。

杜拉漢公爵的光束砲打穿了塌石,形成的隧道讓人懷疑這是否經人類之手建設,隧道的盡頭只見艾索德、愛莎和伊芙三人,似是等候他們多時,站起來迎接他們。

「找不到其他通道嗎?」雷文單刀直入地問。

「感測、下方、大量魔族徘徊。」伊芙道出可信的情報,她具備偵測敵人位置的能力,而這些情報甚少有誤差。事前假設入口是類似大門,或是一道階梯之類的東西,然而出乎意料之外,入口居然是通往地下而非塔內。

「怎樣也好,盡快找出入口再從長計議吧。」雷文說,緊隨的警衛隊成員都一塊兒尋找入口的所在。只見艾索德呆站在一旁,盯住一塊頗大的盾牌,雷文上前問他:「發生什麼事嗎?」

這才回過神來的紅髮少年,緊張地望向雷文,搖頭說:「剛才的杜拉漢公爵……說那頭怪物很在意我。」

意識到所指的正是那頭深藍色的怪物,蕾娜不經意地回望長高了的艾索德。並沒有露出軟弱的眼神,是期待、期盼、燃燒著火焰的熾熱眼神。少年成長了,沒有任何對手值得他畏懼怯懦,深明這個事實的蕾娜淺淺一笑。當聽見有人發現一道地下梯之時,蕾娜的腹部隱隱作痛。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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