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6月3日 星期四

Ep.3 沛塔攻防戰:隊長、書記、姊姊(25/6修正)

結果艾索德一睡就是一整天。

起床的時候急著問自己睡了多久,還著緊伊芙有沒有餓壞。雖然表情一如以往的毫無改變,但伊芙對艾索德仍然記得他的承諾而感到高興。

艾索德也沒有責怪愛莎。看見她楚楚可憐的樣子,心軟的少年實在罵不出口。而且他醒來後少女不下十次賠不是,令他覺得有點煩厭而非在道歉,可是那樣的話他選擇吞回肚子算了。



由於這一覺睡久了,因此五人利用早上的時間整理裝備後,才尋找阿利爾,並詢問她有沒有前往沛塔的魔法卷軸。阿利爾從她像是百寶袋的腰包取出一張以深紫色古文撰寫的卷軸,並向他們收取昂貴的使用費。

出發前的一刻,魔奇村村民都為英雄們送行,尤其擔心蕾娜的身體狀況的村長,再三叮囑蕾娜不要過於操勞,也不要勉強自己;也吩咐雷文多加看管任性的未婚妻,不然後果自負。一對小情人異口同聲的答應加強了村長的信心,並保證二人絕對平安無事歸來。

「你們保重。」村長仍是語重心長地說。

「村長也是。」蕾娜擁抱視作祖母的村長,作為離別的餞行。

「祝願你們旗開得勝。」

伴隨最後的祝福,眾人消失於村民們的眼前。



沛塔位於貝斯馬的南方,選擇陸路的話需要繞過連綿山脈才可到達。從貝斯馬出發,路程再快也得花上兩個月的時間,因此移動魔法卷軸才能夠謀取暴利,對於導航員出身的阿利爾的收入自然源源不絕。

雖然處於荒漠的南方,但沛塔不論氣溫或是天色與貝斯馬有很大的落差,氣溫維持在攝氏十餘度左右;天色更是有鮮明的分別:明明貝斯馬荒野太陽依然猛烈滲透每一個角落,然而就是跨不過沛塔猶如黑夜的領域。兩地交界的差距使眾人感到驚訝,而且魔族的氣息亦相當濃厚,令蕾娜渾身不自在。

特別是那座高聳入雲的巨塔,聽聞魔族怪物就是自那兒大量湧出,近日的情況漸趨嚴重,以致警衛隊的防線幾乎崩潰,幸好在警衛隊的努力下還是阻止了魔族溜出沛塔,暫時尚未影響附近的村落。一旦失守,貝斯馬就是率先遭殃的地區,後果實在不堪設想。

「真不愧是魔族棲息的地方……」雷文的納斯德左手正在蠢蠢欲動,就像呼喚同族一樣激動。努力抑壓的同時關節亦隱隱作痛,蕾娜為此而擔憂地問:「沒事嗎?」雷文搖搖頭,反問她:「妳不是更不舒服嗎?看妳的樣子就知道了。」

「嗯……邪惡的氣息令我有點想吐。」蕾娜捂住嘴巴,臉兒的暈紅略為顯得蒼白,雖說未致於昏厥,但站不穩卻已經是事實。雷文扶住快跌倒的玲瓏身軀,蕾娜順勢依偎可靠的膀臂。「不舒服的話先去大本營借個地方休息吧。」雷文建議說,只見蕾娜輕輕點頭,似乎空氣快讓她喘不過氣來。

阿利爾為他們引路到帳幕處處的軍營,看守的士兵甫見到阿利爾就馬上讓路,究竟她神通廣大到什麼地步?艾索德這麼想的時候,一個髮型與雷文有幾分相似,背後架著大劍的人來到他們面前,說:「歡迎你們來到沛塔警衛隊軍營,我是隊長藍托。」

「幸會。」五人一起打招呼,雷文在藍托還未開口時搶白說:「在我們自我介紹前,可以先讓我的未婚妻休息嗎?她的身體有點不舒服。」藍托望見蕾娜不適的樣子,便趕忙說:「那事不宜遲,請先到這邊。」

他們來到體積較大的帳幕,讓蕾娜躺下後,一個樣貌老實的眼鏡男,帶同一直受到關照的旅行商人海倫出現。海倫可說是眾人忠實的伙伴,一年間在艾索德等人的保護前往不同的村落做生意外,亦為他們提供數之不盡的服務,包括醫療和必須品等等。雖然打倒納斯德之王後與她分道揚鑣,但這麼快便重遇,實屬巧合與奇蹟。順帶一提,發現蕾娜有身孕的也是海倫。

「習慣不了空氣所以不舒服對吧?那麼多點休息就行。」海倫為蕾娜蓋上棉被後說,「儘管只有兩個月,但適應新環境和戰鬥實在很吃力,因此累倒了就不得不休息。明白嗎?」

窩在被鋪下的蕾娜緩緩點頭。「對不起,害大家為我擔心。」

「不必客氣,蕾娜小姐即使懷著胎兒也不顧危險挺身而出,想必同行的伙伴花了很多時間才接受吧。」藍托恭敬地說。

「對不起,雷文……」蕾娜向坐在床邊的戀人道歉,「都怪我任性……」

「好啦,別自責了,弄得像是我迫妳上戰場似的。」溫柔地輕撫蕾娜金黃色的頭髮,雷文安慰她如此說。

「那麼,我們也重新互相介紹自己吧?」藍托說。

一行人輪流簡單自我介紹時,沒說過話的眼鏡男拿著羽毛筆在羊皮紙上記下他們的名字。眾人好像忽略了他的存在,然而藍托開口喊他時,他才慌張地注視每個人的目光。確認名單上記錄好新志願者的名字後,眼鏡男以薄弱的聲線說:「我是沛塔警衛隊的書記阿雷格,請各位多多指教。」

「任何補給物資、知識,都可以找他分發、補給,總之有需要的時候找他幫忙就對了。」藍托替他補充。

「藍托先生,您把我說得太厲害了……」阿雷格害羞地說,以男生而言他大概是為人懦弱的那一類。

「前線人員拼生死的時候,後方不好好支援的話,再強的軍隊亦只會淪為敵人的刀下亡魂。別老是將自己看得這麼卑微。」藍托像是斥責阿雷格說。

被稱讚固然高興,可是阿雷格偏偏抬不起頭,自愧不如的他道謝後便懾手懾腳地爬出帳幕。

「真是的,抱歉讓你們見笑了。」藍托搔搔後腦,看來他也為阿雷格的性格煩惱不堪。

「沒關係、害怕戰爭、乃、人之常情。」伊芙說。

「說起來沒想到納斯德的女王竟然主動幫忙……但願不會引起騷動就好。」

「這裡有很多與納斯德戰鬥過的人嗎?」愛莎問。

「嗯,縱然警衛隊以志願者為核心,但也有國家軍隊的人在。兩天前才來了騎士團,連團長也親自大駕光臨呢。」

當聽見騎士團團長也在這地方時,艾索德的臉容略為驚愕,但很快就平靜下來。不過那位人物會現身絕對是正常的,畢竟討伐魔族亦是騎士團的工作,艾索德其實早就有心理準備,只是消息來得突然而稍微失去方寸。

察覺到這剎那間的變臉,愛莎和蕾娜暗地裡擔心艾索德到底有何感想。她們是最先得知艾索德憧憬的姊姊,正正是當今騎士團團長,當年接受王令出征的她拋下唯一的親弟弟便沒有回音,讓艾索德傷心好幾個晚上。可是亦因此他展開尋找艾爾水晶的旅程,成為獨當一面的領主騎士,他的姊姊間接成為了幕後功臣。

不曉得跟姊姊碰面時艾索德會怎樣?愛莎和蕾娜不約而同地想。

「那麼,請各位好好休息,擬定好作戰內容後,我會派員通知你們的。」藍托打破少女們的思緒,留下建言後也離開眾人的帳幕。



雷文得陪伴蕾娜休息的關係,艾索德、愛莎和伊芙三人四處觀摩警衛隊的軍營。

藍托雖說警衛隊是以志願者為重心而募集的軍隊,不過人數與規模足以媲美國家軍隊。當中冒險者的人數最多,其次就是國家派來的士兵。鑑於藍托本人隸屬國家軍的緣故,士兵多半願意服從藍托的指示,只是對他們眼中看為下三流的冒險者感到不爽而已。軍令如山,士兵多麼的不悅也得服從,尤其在這一不團結就能引致全軍覆沒的險地,無謂的爭吵等同將性命拱手送給魔族。

每當三人經過的時候,其他人總會投來奇異的目光。有些人認得出他們正是擊敗納斯德之王,帶領厄泰拉村返回和平日子的英雄;也有些人對他們不感興趣,不屑望一眼。

最頭痛的,還是伊芙的身份相當尷尬,儘管她本人毫不在意,但象徵納斯德的藍色水晶吸引途人的視線時,敵意就貫通全身,連帶仇恨的更令人不寒而慄。理解四處走動只會惹來麻煩,伊芙卻依然一意孤行的繼續走。既然現在是以納斯德女王的身份穿梭人群,她不是代表宣戰者就是代表和平使者,作為選擇再次與人類共存的伊芙,沒有刻意要求身邊出現的異類明白她的立場。

至於艾索德與愛莎,已經有和這裡的人一戰的覺悟。縱使獲得英雄的名號,並不代表英雄就能夠帶著曾經互相殺戮的敵人,踐踏同族的領土和自尊。縱使伊芙穿著高貴優雅的連身裙,並不代表人們就能放下成見與她談判。披著羊皮的狼正是最佳的例子。

然而,目的一致的話,合作是無妨的,只要不互相損害各自的利益,人類這種生物即使意見有極大的分歧,也會顧全大局,暫時停止無謂的爭拗。看穿這點的伊芙才施施然走在人群中間。不過,世界也是存在著堅持一己原則的人類,因此伊芙盡量不會與那些人待在一起,選擇迴避。

人類和納斯德的戰爭理應隨著她的來臨而步向終焉,如今卻被當作撤下戰火的種子,艾索德認為實在對伊芙太不公平,奈何世俗的目光往往是如此狹窄得讓人咋舌。

此時,馬蹄的聲音撼動大地,震盪甚至使人取不到平衡,遠處一大群身穿白銀鎧甲的騎士騎著千里馬,威風凜凜地分散人的洪流,昂然進駐警衛隊大本營。為首的騎士,無論愛駒或是飄逸的長髮均是烈焰的鮮紅色,瞳孔散發著熾熱銳利的目光,掃視她看為下等的志願者。

說是「她」的原因--是因為艾索德認得出那熟悉的臉孔,正是當日捨他而去的親姊姊。也就是說,騎士團團長親臨的消息是千真萬確。相隔多年不見,艾索德卻認為他們不會有悲喜交集的重逢,畢竟她是那位狠心離開他的姊姊吶。

騎士團團長終於發現了艾索德的身影。成長不少的身高讓她差點以為認錯人,但那真摯又炯炯有神的雙目告訴她沒有搞錯。女騎士從左邊下馬,讓隨行的騎士牽著後走近艾索德說:「好久不見,艾索德。」

「……好久不見,姊姊。」

艾索德心裡固然興奮,但在壯大的騎士團面前痛哭流涕的話,只會丟姊姊的架吧?努力控制淚水的他在愛莎和伊芙眼裡看似很辛苦,始終是一直想見面的姊姊。

「長大了呢,人也變強多了。」

體貼的語氣,配合熟悉的手掌輕撫自己的頭,加上百年難得一見的讚賞,艾索德還是忍不住掉下喜悅的淚水,當他發現眼角濕潤的時候趕忙擦掉多餘的分泌物,但姊姊卻毫不猶豫地將他擁進懷裡,結果艾索德放聲哭了起來。周圍旁觀的人紛紛送上溫馨的掌聲,愛莎則是一起流淚,伊芙卻有點不是味兒的感覺但又有點高興。

「艾索德,後面兩位是你的同伴嗎?」姊姊指向愛莎和伊芙問。

「嗯……但這裡不方便介紹她們,姊姊能抽空到我們的帳幕去嗎?」

「啊,沒所謂。」放開從小就是愛哭鬼的弟弟,騎士團團長拂袖示意騎士眾可以各自休息。



「你們好,我是班德王國皇室騎士團團長愛莉西思。」

艾索德的姊姊鄭重地對五人介紹自己。

這時候蕾娜的身體已調整好,雖然對魔族的氣息仍然敏感,但比較初步到境時舒服多了。

艾索德逐一為愛莉西思介紹他旅途上可靠的伙伴。牢記他們的名字後,愛莉西思向他們道謝:「長久以來弟弟承蒙你們照顧了。」

很難想像這是昔日丟下艾索德的人,蕾娜心中暗忖。外表的確有幾分冷酷,但人情味倒是十足有餘,也沒有坊間所說蔑視冒險者。

「原來妳就是蕾娜啊,魔奇村村長寄給我的信裡常常提及妳呢。」

忽然被點名而讓蕾娜揮去多餘的念頭。

愛莉西思繼續說:「照顧艾索德肯定辛苦透了。妳好像還有身孕了?這有夠嗆呀。」

這是艾索德未回到帳幕前告訴他姊姊的。

「嗯,謝謝關心。不過,沒問題的,我不會勉強自己。」蕾娜說。

「要是我軍多幾個像妳一樣的戰士就好。」

騎士團本來就是要求嚴格的團體,因此騎士們都自發的操練自己。作為團長的愛莉西思自然也準備一系列嚴苛的訓練,提高騎士們的極限,但她亦會要求,在他們撐不住的時候必須停止。不過,男性成員較多的騎士團,愛逞強的性格造就勉強自己也不願停下的慘況,以致有時候未能全員參戰。

「可是,沒猜到納斯德女王竟然協助你們……你們真的神通廣大耶。」

作為敵人的核心人物,愛莉西思存有戒心是正常的,看在艾索德的份上,而且伊芙亦沒有出手的意思,她釋除不必要的疑慮。歷史裡騎士團過往參與不少納斯德的戰爭,如今偶爾進行殘黨的掃蕩戰,愛莉西思也參與過其中一些戰役。曾經以為納斯德女王是相當凶暴的君主,然而眼前的伊芙祥和(或該說是呆滯)得教她難以置信,被擊毀的納斯德口中的女王就是活像人類的少女機械人。

不過這並不是重點。

「那位黑銀髮的男人……是叫雷文沒錯吧?」

將話題轉向另一個異性,愛莉西思凝望比她高半個頭的雷文。

「是又如何?」雷文的態度顯然抗拒與她對話。

「數年前被冠上莫須有的罪名,行刑前夕由未婚妻雪莉救出,但最後雪莉死亡,你則失蹤……沒想到當年的逃犯,竟然安坐在這兒。」

愛莉西思娓娓道出雷文悲痛的回憶,雷文悶住被燃點的怒火,並克制粗暴的左手。他也差點忘記,軍人曾是他的仇敵,遇上蕾娜之前充滿鮮血的日子記憶猶新。面前的愛莉西思雖然沒有惡意,但無意間點燃了他的藥引。

「姊姊,就不能放過雷文大哥嗎?」艾索德替雷文求情。

「那不是由我一人獨自決定的事。我頂多是法庭其中一個陪審團的成員罷了。」愛莉西思淡淡地說,「雷文的懸紅賞金非常高吶……真有出手的價值。」說著拔出修長的西洋劍,毫無警告下以突刺攻擊雷文。

蕾娜還坐在身邊,愛刀也擱在一旁,唯一的武器就只有納斯德手臂,雷文看準來路伸手抓緊劍身,另一隻手則掩護蕾娜。一切來得突然,連艾索德也反應不及,無法阻止事實發生的他只好勸阻他的姊姊:「姊姊!請不要傷害雷文大哥,現在我們、尤其蕾娜姊姊很需要他啊!」

「我明白……可是,」目光依然與雷文對峙著的愛莉西思不退讓的說:「很想跟他……分個高下!」

愛莉西思企圖抽出被箝制的劍,但雷文卻加重力度並漸漸將劍拗曲,騎士團團長借助他造成的支點跳起使出踢擊;判斷這招絕對傷害到蕾娜的雷文立即折斷長劍,失去重心的愛莉西思在摔倒前單手支撐身體,向後打個筋斗。雷文不再坐以待斃,站起擺出待戰架勢,即使愛刀不在身旁,格鬥術也不會比劍術遜色。

扔下斷裂的配劍,愛莉西思脫掉礙事的斗篷,俯身衝向雷文的同時揮拳,無意反擊的雷文輕巧地避過快速的突擊,卻被愛莉西思靈敏的右手在左臂上游走、束縛,以九牛二虎之力使用過肩摔;給拋到半空的雷文冷靜地將右手變為手刀,劈向愛莉西思的手腕,「咔嘞」的骨折聲傳進各人的耳中,愛莉西思馬上放開經已腫脹的手。雷文則是安全著地,鎮靜的眼神凶狠地宣示「別碰我」的危險警告。

「真不愧是通緝犯……身手果然敏捷。」

冷嘲熱諷對雷文不管用。

「只是也有弱點的。」

愛莉西思巧妙地踢起本來被捨棄的斷劍,抓住劍柄後迅速架在離她不遠的蕾娜頸上。雷文見狀,憤怒衝口而出:「妳這卑劣的傢伙……!」

「從來沒有什麼卑劣或正當,戰鬥就是這麼一回事。」愛莉西思維持那高傲的語氣說。「所謂的騎士,假如打仗也遵守禮儀而問敵人:『我可以殺你嗎?』那一刻他已經死了。」然後對著人質蕾娜說:「對不起喔,蕾娜小姐,借妳的性命來押一把。」

面對生命的威脅,蕾娜卻冷靜得異常。冰冷的神情向雷文傳遞著「沒問題」的訊息,然後開口說:「對不起,愛莉西思小姐,從妳接近我的時候開始,妳已經輸了。」

蕾娜說出勝利宣言後,愛莉西思轉頭望望她,手指正指著自己的腰部,她才察覺腰部多了一個橙色的魔法陣,也就是蕾娜的得意技「烙印」。這得依靠弓箭方可以使用的技能,但以魔力製造魔法箭的蕾娜徹底違反最基本的條件,在愛莉西思起腳的瞬間,看準對手的盲點連同「烙印」一併放出魔法箭,落在愛莉西思的身上。現時只要蕾娜下意識使它爆炸,造成的傷害縱然不多,也足以構成致命傷。

雖然被反將一軍,但愛莉西思沒有投降的意欲,環視其他人的反應--最初挑釁的雷文已手執愛刀;愛莎正在吟誦咒文;伊芙召喚了歐貝倫及歐貝莉亞防備;就連自己的弟弟艾索德,也以自豪的巨劍與她對峙。原本就打定輸數的愛莉西思,再次丟下伴隨她多年的長劍,舉起雙手示意投降。

鬆一口氣的雷文跑到蕾娜身邊,著急地問:「沒受傷嗎?」蕾娜搖首表示沒有,順道解除「烙印」。所有人也解除戒備,艾索德喝罵他的姊姊說:「姊姊!不要引起誤會啊!」

「哼,居然敢罵我啊……不過也證明了你真的長大了。」愛莉西思不爽地說。

儘管愛莉西思是多麼的壞心眼,但本質並不是很壞。

「希望妳以後別對蕾娜出手,否則我就殺了妳。」雷文嚴厲警告她。

「啊,殺死我的話罪名可大呢,可是死前和你這樣強大的人交手,那我算是死而無憾吧。」就只有說話方面愛莉西思不願意退一步。

「不可饒恕、傷害同伴的人。」納斯德女王也嚴肅地表達她的不滿。

「嘿,還打算和女王切磋切磋,看來是不可能的了。」愛莉西思揉著手腕說:「而且通緝犯雷文似乎真的行蹤不明了,找天回皇城去報告看看吧。」

突如其來的發言讓所有人都感到驚訝。她是要放雷文一馬嗎?

「就算這兒的雷文是貨真價實的逃犯,我也只見到一個拼死守護未來的男子漢。」

單憑這句話,當事人雷文確認她不是刻意惹麻煩,單純地想比試比試而已。只是言語上叫人誤會她是一個好戰的野獸罷了。

「我找阿雷格療傷去,你們自便吧,騎士團的傢伙們大概乾著急了。」

說罷就消失不見。

「真是辛苦艾索德你了,有這麼樣的姊姊。」雷文嘆息說。

「唔……她向來我行我素,不怎麼理會別人的感受,希望你們原諒她。」

「反正、以後、要並肩作戰、沒法子。」伊芙不悅地說。

「那麼就得好好調教她一番呀!」愛莎也煽風點火,不過聽起來有點糟糕。

「算了罷,她沒有惡意,這一點我還是看得出來。」蕾娜以一貫姊姊角色的口吻說,「從她突刺雷文的時候就知道了。」

「至少鬧玩笑也得看場合,她到底是如何當中騎士團團長的啊?」雷文質疑。

雖然問題都似是衝著他而來,但艾索德確信,愛莉西思是他心目中最好的姊姊。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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