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6月17日 星期四

Ep.4 沛塔攻防戰:混亂

愛莉西思胡作非為後,並沒有因為雷文等人向其他人抱怨而曝光。一方面騎士團小看冒險者是公認的事實;另一方面如此宣揚只會招致騎士團的麻煩。當然,顧及艾索德的感受也很重要,尊敬的姊姊因此而可能失去騎士團團長的位置,猶如使用自己努力到現在的艱辛苦勞否定追趕她的夢想和目標。何況,正如藍托所言,不必要的紛爭只會打擊士氣,對實力雄厚的警衛隊來說無疑是沉重的代價。

想到這些負面連鎖的後果,雷文嘆氣抬頭,漆黑一片的夜空沒有回應他的期待,鑲有屬於晚上的寶石。他弄不清楚究竟是烏雲密佈抑或沛塔的天空本來就是一個黑洞。

熟悉的芳香從背後飄來,熟悉的觸感已不再貫通全身的神經,熟悉的體溫倒是依然傳達到心坎裡。蕾娜抱住雷文,將臉埋在他的背肌。



「怎麼了?」

「沒什麼,只想抱你而已。」

簡單的對答不需要太多修飾,也能夠表達對戀人的愛慕。

「習慣這裡的空氣了嗎?」

「跟那時候的夢境平原和厄泰拉平原相比,沛塔純粹是魔氣讓人想吐罷了,待了半天,總算適應過來。」

上述的兩個平原,前者並非什麼仙境,而是一個遭受嚴重污染,已經變得死寂一片、毫無生機的平原。主要原因,是厄泰拉村莊的工業發展急促,大量的廢物棄置於村莊以外的地方,最接近的夢境平原自然遭殃。所以名字十分諷刺,稱為夢境,實際卻是地獄,當時踏足臭氣薰天的平原的蕾娜,難受得花了一星期的時間才完全康復。

至於後者,污染情況不比夢境平原嚴重,雖然仍然可見綠色植物,但被納斯德佔據了整個地方。由於只消穿越平原就可以抵達納斯德生產基地--通往厄泰拉核心區域的重要據點,因此屯駐重兵是正常不過的事。可是也因此而遇上伊芙--決心與人類攜手共創和平的世界的納斯德女王,得到她的加入無疑對日後的戰線提供重大的支援。目前伊芙尚未晉見班德王國國王,然而她的事蹟在全國各地逐漸散播,人類與納斯德全面停戰的日子愈來愈接近了。

「不影響胎兒的成長就好了。」蕾娜隔著肌膚撫摸悄悄成長的孩子。

「結束後讓族長檢查妳的身體吧,這樣比較穩妥。」雷文指的自然是精靈族族長。

「嗯,也對。」

蕾娜站在雷文身邊的時候,遠處驀地傳來貫徹整個沛塔的吼叫。震耳欲聾的巨吼引發小型地震,雷文掩護蕾娜蹲下來,抱住她的頭。附近的警衛隊成員慌張起來,失去冷靜的他們走處亂跑,為免他們誤傷蕾娜而大開殺戒,雷文以公主抱的方式迅速抱起蕾娜,跑到無人的地方暫避。樹林伴隨地表起舞,棲息此地的生物雖少,也四處亂竄。

僅僅一分鐘的地震,就把警衛隊九成的帳幕弄垮。造成一切的元兇消失了,沛塔全地再一次鴉雀無聲。確認地震結束後雷文小心翼翼地放下蕾娜,同時出發尋找艾索德等人。



「吼----嗚----」

不曉得是什麼怪物或野獸突然咆哮,使本來待在帳幕裡的艾索德、愛莎和伊芙三人嚇了一跳。隨著地震警告他們此地不宜久留,在他們奔出外面的一刻,帳幕便倒塌下來。

這吼叫聲好像在什麼地方聽過,艾索德與愛莎不約而同地想。他們都掩住耳朵以防耳膜受損,並不斷搜尋記憶裡唯一一次出現過的記憶。

對了--

那天二人才認識不久,還沒有遇上蕾娜。穿越前往魔奇村莊的森林時,就是這吼叫嚇破二人的膽子,五臟六腑也幾乎要跳出來。

甚至目睹吼叫的主人的真面目時,他們被嚇得不敢呼吸,生怕被吃掉--一頭巨型的深藍色怪物,像是龍的形態,光是雙腳就比他們高一倍以上,身上閃爍著的淺藍色刻紋,正在警剔任何人不要接近牠。這頭龐大的怪物,連現在自信滿滿的愛莎回想起來,也不敢正面挑戰。怪物的氣勢實在強烈得教人窒息。

地震的結束將各人扯回現實。伊芙對地震的發生毫不畏懼,但對艾索德與愛莎露出愕然的神情而感到奇怪。難道他們害怕地震?這是任誰也會第一時間產生的錯覺,然而他們真正害怕的卻是那遠處而來的咆哮。發抖的身體、冒出的冷汗、怔住的雙腳,不自然的動作令伊芙費解二人停止自己的時間的理由。

「艾索德--!愛莎--!」蕾娜呼喚他們的名字,不過他們的喉嚨正處於被火燒的狀態,使他們有口難言。吞下多少唾液也無補於事。直至蕾娜喘著氣跑到他們的面前,著緊地用雙手分別繞住他們的頸項,艾索德和愛莎才懂得哭起來。「沒事的,有我在……」蕾娜溫柔地安撫他們激動的情緒,畢竟得知真相的目前只有她一人,因此雷文主動帶她尋找他們時,她自然地擔心這對弟弟妹妹。

雷文亦隨後趕到。還好大家都沒事,他鬆一口氣。伊芙拉拉他的衣袖,表示不解到底發生過什麼事。可惜,雷文也不太清楚來龍去脈,只知道剛才蕾娜的神色緊張起來,像是母親尋找失散的兒女般不停叫喊。或許是擔心他們的安危吧,不過他猜錯了。

另一邊廂,愛莉西思指揮騎士團進行救援工作。雖然輕微的地震不會殺死人,但造成傷員的話藍托應該會很頭痛。作為警衛隊實力最強的騎士團,擔綱救援者的角色是理所當然的事,愛莉西思抱著這個想法,開始巡視騎士的工作。未幾,她留意到蕾娜正在擁著自己的弟弟還有小小魔法師,便跑了過去。

「發生什麼事了嗎?」她馬上問。

「姊姊……」艾索德擦著眼淚,離開了蕾娜的懷抱。「只是想起……一些往事……罷了。」

蕾娜向愛莉西思點點頭,示意艾索德沒有說謊。



「也就是說……方才像打雷的吼叫,你們目擊過本尊?」

一行人返回作戰總部,只有這裡的帳幕還是完整無缺,雖然裡面的東西不是被摔到地上就是給弄翻了。藍托也指示他的手下進行救援工作,安排好各人的工作後就交給阿雷格處理後事,他本人則留守總部,豈料雷文等人前來找他商討。之後,艾索德的心情平伏一點,便一五一十地憶述遇見藍色怪物時的情況。首次聽見此事的雷文、伊芙、愛莉西思和藍托都吃了一驚。

「是的,我敢發誓不會搞錯。」艾索德鎮定地說。

愛莎仍然躲在蕾娜身旁啜泣。她愛逞強,但遇著害怕的事,她還是會老實地哭出來。

「我們要跟那種怪物戰鬥嗎……真的會嚇怕人呀。」愛莉西思舔舔自己的嘴唇,微笑著說:「不過這樣才有意思。」

「哎,愛莉西思,我希望妳那番話別被外人聽見。」藍托困擾地說。

姊姊好戰,也好勝,艾索德很清楚,只要她下了決心,任誰也阻止不了。

「本來擬定明天就進入沛塔底部進行侵入作戰,現在看來不得不延後了。」藍托托住下巴沉思說。

大概是想好了足以動員所有人的作戰吧,雷文心想,可是地震把這個作戰計劃徹底破壞。

「但假如押後的話,說不定魔族會反過來攻打我們啊……」藍托道出他的憂慮。

「領導人可不能這樣優柔寡斷,這裡已經是戰場了喔。」雷文正色說。「剛才的咆哮極可能是宣戰的號角,我們得建立防線,至少有時間安排受傷的人離開。」

「不愧是前軍人,很冷靜的頭腦呢。」愛莉西思佩服地說。

「別稱讚我,那防線由妳的騎士團看守,儘管很難服眾,但若是緊急措施任誰都得接受。」

「明白了,我這就去。」愛莉西思接受他的建議,離開總部。雷文無法相信愛莉西思竟然乖乖照辦去了。

「有你的幫忙,真是太好了,雷文。」藍托感謝說。

「答謝就不必了,先處理當前的危機吧。」

有人氣沖沖地跑進大帳幕,是書記阿雷格。

「糟糕了,藍托先生……」背著大背包的他不停喘息,「志願者……志願者搶掠物質逃跑了!」

「什……!」藍托瞪大眼睛。

更糟的情況發生了。但凡天災人禍,人們的恐懼會迫使他們奪走可以維持生命的用品,包括飲用水和食糧。因為是軍營,食糧、物資自然堆積如山,本來應付持久戰所須的東西都被驚慌的人搶奪,甚至為了珍貴的食材而打鬥。所剩無幾的士氣亦隨之直插谷底。

「可惡……蕾娜、艾索德、愛莎、伊芙,我們走!得阻止他們!」雷文發施號令,其餘四人點頭同意。還好的是,他們的武器都攜帶在身。

「我也幫忙!」藍托拔出巨大的劍,緊隨五人之後而行。

倒塌的帳幕處處,地上多了一堆被踩碎、踏壞的食物,也躺著不少受傷的人。有的人不顧他們生死,將他們當作踏腳石,抱著搶得的東西逃跑。見狀的蕾娜生氣地射出箭矢刺傷他們的腳,他們失去平衡後食糧都丟在地上,引來其他狼群爭奪。

「歐貝倫!」「臣遵旨!」

伊芙召喚忠僕歐貝倫,以眼看不見的信號命令他保護重要的食糧。沒有手持武器的歐貝倫以瞬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率先拿走食糧,交在伊芙手上。

「混帳的納斯德!」「明明就是機械,幹嘛搶走人類的食物啊!」「果然妳是來挑撥離間吧!」

對於不合理的指控,伊芙並沒有回嘴,反而召喚另一名侍從歐貝莉亞,下令:「『雷網』!」

「承知!」歐貝莉亞從志願者的上方出現,手上可愛的手槍忽然噴出粉紅色的雷電,一舉將志願者電昏。由於不能殺死人類,因此電壓不高到哪裡。如此舉動雖然粗暴,但以暴易暴卻是現時最適合的做法。男女納斯德騎士各自翩翩起舞,制止驚惶的人們搶掠物資。

愛莎默默唸咒--艾索德則拖著沉重的巨劍跑到大本營入口,舉劍、叩地擊起三根火柱也就是絕技「真烈焰斬」,阻截人們的去路--「絕對零度!」人體大小般的冰雹接二連三地擊向地面,愛莎控制著墜落的位置,冰雹築起一道巨牆,完全封鎖出路。

對於兩個小毛頭做出的愚昧行為,逃亡的志願者眾自然責難二人,然而他們忽略了艾索德和愛莎的其他同伴--蕾娜躍上雷文的納斯德手臂,藉著他將自己拋上半空,於半空釋放「颶風圍籬」,把被搶奪的物資一併捲到形成的風球裡。「颶風圍籬」風力之大乃隨著使用者控制魔力而改變,最大風力時是足以捲起整個軍營也不成問題。

雷文找來其中一個帳幕,以不屬於人類的手將其張開、把食糧統統包起來。見狀的人們自然撲向大包包,企圖再次搶走,然而雷文怒吼:「你們給我適可而止!」雖然不像怪物嚎叫那樣震懾,但還是響徹整個軍營。「既然害怕的話為什麼當初來參軍!你們是為了什麼而來到這裡的?!名譽?寶藏?金錢嗎?好戰?貪玩?湊熱鬧?你們以為這裡是遊樂場嗎!」

作為一個前軍人,雷文很理解一支軍隊裡不能存在怎麼樣的人。縱然警衛隊只是一支志願軍,他也認為必須嚴守軍隊應有的紀律。

「這裡是戰場!而且是最前線!要是失守了,你們連老家都回不了!現在落慌而逃,你們以為這樣就可以活著逃出去嗎!」

外面是貝斯馬荒野,單憑搶得的丁點兒食物,也沒辦法撐著回到最為接近的貝斯馬村莊。自己帶來的食糧頂多充足到恰巧抵達軍營便算,這就是人們缺乏的遠見。

「我不需要你們背水一戰,但你們來到這裡參軍,等同代表你們已經有戰死的覺悟!連那小小的覺悟也沒有的人,談什麼戰鬥!談什麼保衛家園!」

雷文的訓話讓失去常性的志願者淪為喪家犬。

「諸君,你們要逃,我是沒所謂的。」這次換藍托開腔。「可是,警衛隊的食糧,你們休想拿走!」

警衛隊隊長將背負的大劍叩擊地面。

依然畏懼的志願者們仍想離開這個鬼地方,問題是雷文和藍托擺出的姿態是不容他們拿走本來屬於他們的食物。雷文很清楚,即使把眼前的窩囊廢留下,也只會拖累整支警衛隊,打發他們離開才是上策。但如何辦才是最適合?

這時候,蕾娜朗聲說:「大家,我知道你們很害怕,很想離開,但要是你們拿食物走了,留下來的人又哪有食物可以用於戰線呢?所以,我有一個提案。」

所有人將視線移到她的身上。

蕾娜微笑著說:「想走的人,請付錢買糧食,方可踏出這兒半步。」



經過阿雷格快速的點算,本來足以抵上四千人半年時間的食物銷毀了四成左右。決定繼續肩負守護世界的志願者僅餘數百人,當中佔了六成是騎士團;而為了讓失去戰意的志願者安全離開沛塔重返貝斯馬村,每一份平均分配的食材足夠吃破肚子一個月,然而收取接近購買價錢十倍的費用。回家心切的志願者迫不得已繳付身上的財產才換得一份的緣故,他們都帶著空空的錢包,步出了警衛隊大本營。

想出這個點子的蕾娜把最後一份用作賣給志願者的食材交出去後,揮手送別看起來強壯、實際上卻膽戰心驚的男人。她並沒有怪責任何一個懦夫,更為對方祝福,祈求他們能夠早日返回家園。

聽見蕾娜的提議時,雷文的反應不是很大,原因是他知道,自己的未婚妻斷不會狠心扼殺任何人的生存權利。與其要千多人餓死荒野,倒不如給他們三餐溫飽更好。

當然,沒有逃走的志願者和騎士團,對於蕾娜的點子極為抗拒。為何少數必定得服從多數?他們質疑蕾娜不顧及他們的生死,然而蕾娜說:「我們仍然活著,就得繼續尋求活著的道路。剛才賺回來的金錢,買回賣出去的一倍、以致十倍的食材也不成問題。難道你們連簡單的數字都不懂得計算嗎?」

精靈族聰明賢慧,是人所共知的事。壽命超越普通人類的極限,累積的常識、經驗、智慧自然比人類還要多。加上,只要牽涉一己利益,人類可以不顧一切,爭取屬於他們的東西,而不顧全大局,甚至失去理性。

蕾娜在雷文教訓遠去的逃亡者時,腦筋積極運轉最適合解決當前危機的方法。既然怎樣也出現損失,反過來將剩下的物資轉賣,賺得的錢豈不能採買大量的食材嗎?結果賺回來的--

「點算完畢,盈利達三千多萬ED……」阿雷格面對眼前堆積而成的金礦,額一把汗。「這樣要買多少食物也不成問題。」

錄得如此暴利,是因為蕾娜把一份食材的價錢定為十萬ED。

在沛塔這種魔族棲息的地方,人可以吃的食物,就只餘下自備的和怪物的身體。有誰願意吃怪物?光是想像已經噁心了,何況放進口裡呢?物以罕為貴,份量十足的食材就算本來只值數千塊錢,也轉眼間變為奢侈美食,人們才願意解囊掏錢。正如缺乏氧氣的地方,一瓶本來不值一文的氧氣也能變成昂貴消費者。蕾娜逮住人們的心理,而化成豺狼將他們扒精光。

「各種層面來說相當腹黑呢、蕾娜小姐……」藍托佩服地說。

「現在,只欠派人購買新食材回來而已喔,藍托先生。」蕾娜說。

「對呢,但可信任的人似乎減少了,真頭痛。」

「這工作交給海倫小姐不就行嗎?畢竟她是旅行商人。」阿雷格提議。

「海倫不行,她懂醫術,已是警衛隊內少數的醫療師了。」

艾索德舉手發言,「人選的話,阿利爾姊姊不就行嗎?」

所有人一下子恍然大悟,才想起身為導航員的阿利爾可以自由穿梭世界各地,極速補購物資絕不成問題。

「我去跟阿利爾小姐洽談細節。」阿雷格跑出帳幕。

「這樣,全部問題都解決了吧?」藍托終於露出輕鬆的神情。

「還不行,新的作戰計劃沒定下來的話,恐怕魔族真的先發動攻擊。」雷文認真地說。

「不用擔心,我家騎士團已經佈置了嚴密的防線,蒼蠅也飛不進來。」

愛莉西思鑽進帳幕後,自信滿滿地說。

「話雖如此,但假如魔族有千萬大軍攻打過來,那怎麼擋也擋不了啦!」愛莎暴跳如雷地說。

「小紫毛,妳這是在質疑我們的實力嗎?」愛莉西思顯得有點生氣。

本以為二人因此而打架時,伊芙突然說:「由我們、率先入侵、不好嗎?」

出乎意料之外的建議吸引其他人的目光,伊芙臉不改容接續說:「我們五人、帶領一些、志願者、攻打入口、封住魔族、的去路、不好嗎?」

藍托沉思片刻,然後說:「說不定是個好方法。」

「等等!那我們騎士團幹什麼啦?我才不要看守大本營!」愛莉西思的火山爆發了。

「那樣、對大家、有好處。」伊芙沒有受愛莉西思的情緒影響,依舊維持一貫沉靜的語氣,將她的分析結論說出:「騎士團、有防守戰、的經驗、能好好率領、這裡的其他人、守住最後防線。現在人手不足、才更需要、團結一致。」

數千人的警衛隊,規模已是算少,更莫說只剩下幾百人的防線。雖然巨塔內的情況沒有人掌握清楚,但是總得有人擔任衝鋒陷陣的角色。

「畢竟、我們單靠五人、攻破了、核心。」

以伊芙的角色來看,本來重返厄泰拉核心,象徵著流浪人間的生活結束,然而納斯德之王得到艾爾水晶的緣故,而製造大量具攻擊性的納斯德,鎮守核心各層,甚至這些納斯德的系統已被改造成不聽伊芙任何命令。伊芙只好聯同艾索德等人打倒自己的同族,每看見一個被打倒的納斯德,活動機能就感到陣陣刺痛,然而最後還是打倒了納斯德之王。經過這樣的洗鍊,他們要突破眼前的巨塔,也不是難事,只欠眾人的覺悟罷了。

「所以、絕對、沒有問題。」最後的結語。

猶如打了強心針,艾索德立即說:「對,我們的實力應該不致於連那座塔也攻破不了。所以,姊姊就安心留下來吧。」

雷文也不反對。「我隨時可以奉陪。蕾娜妳呢?」

「我是因為這緣故而來到這兒的,你說呢?」她反問未婚夫,互相約定將來的人。

「真是的!為何要這麼亂來……不管啦!你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啦!我也會戰鬥到底的!」愛莎硬著頭皮叫道。

「這樣好嗎?」藍托環視五雙燃燒的眼睛--他們的意志,比起世界上的任何人來得堅定、堅強。

「決定了的事,就不能回首過去,只能往前邁進。」雷文壯志雄心地說。「所以,我們不去不行。」

五個人的覺悟,擊敗了好戰的愛莉西思,氣勢完全被壓過的她沉默不語,靜靜祝福五人武運昌隆。

戰爭,究竟是起點,還是終點?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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